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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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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桦是初六六级的毕业生。其实在他刚刚进入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只不过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偶尔与石桦接触知道后,我知道了他是初六六级一班的学生,但是对他并不十分的了解。

  对他的印象深刻是因为后来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他比较活跃起来,积极组织同学一起出去进行“红卫兵”革命大串连,以及在“九大”召开后学校组成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暨庆祝“九大”胜利闭幕文艺演唱队中,石桦都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后,打那以后我才逐渐加深了对石桦的认识。

  俗话说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缘分。本来石桦与全国的大中学校的毕业生一样,在学校闹腾渐渐平静下来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和历史使命后,在一九六九末就离开学校回家去了。按常理来说石桦离开学校之后,我与他的认识和交往就随之结束了。

  然而,在一九六九年底,原来的区所在地设置的初中校全部撤销,然后是每个公社都开始举办中学,有的生产大队甚至也举办了中学校。而原来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则全部分散调整安排到了公社中学去当老师。


  正是源于这样,因此在石桦原来的中学教书的我姑姑,也调整安排到一个叫向家的公社中学去工作。而我也随着姑姑的工作单位的变化到了向家公社小学去生活,在那里上小学四年级。说来也是巧合,我的班主任姓张,叫张烋。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女老师,恰好是石桦的母亲。

  那个时候石桦离开中学后回到他母亲工作的地方,他就下乡去当了知青。他母亲工作的小学和我姑姑工作的公社中学是一起的同一所学校。每天早上天刚麻麻亮的时候,我就看到石桦抗着锄头家什的东西去距离学校两三里地的他的生产队上工了。到了下午六七点钟天快黑了的时候,又看见石桦他抗着锄头回到学校来,人晒得黝黑黝黑的,根本看不出原来在中学时的那个模样。我不知道午饭他是在什么地方吃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在中午看到过石桦回学校来吃午饭。

  每天早出晚归的石桦看到学校的其他熟人包括我这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一般情况下都只是笑一笑一走了之而已,基本上不与别人说话。这与他在读中学时那种充满激情和活力,豪情万丈热衷于当时的那场全民都裹挟进去了的“运动”,在我当时看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第二次与石桦一起生活在一个学校的时间很短,只有半年的时间我就离开了那所学校回到母亲身边了。

  第三次接触和认识到石桦是一九八一年底在一个村上,那时候我是驻村的“社会主义路线教育工作队的一名工作人员。有一天县乡镇企业局来了两个人,其中一名是一位县乡镇企业局姓罗的副局长,还有一名工作人员是一名年轻人。在一起座谈交流了之后,我总觉得那位年轻人有一些眼熟,于是我就问他是不是姓石,他笑着说:“是的!”,原来他就是我认识的石桦。

  当他知道我是谁之后,石桦自己对我说他在那场“浩劫”结束恢复高考后,考取了省内的一所农业专科学校的经济管理系,读了三年的大专毕业后分配到县乡镇企业局工作。这一次他是陪同那位姓罗的副局长来调研关于乡镇企业的发展情况,因为全县的乡镇企业发展不平衡,有的地方乡镇企业根本得不到重视,更不消说发展二字了。

  短短的接触,我觉得这时候的石桦又回到了以前中学时候的样子,说话时又充满了激情,两只眼睛眉飞色舞地挂在脸上,只是比原来更加老练成熟了许多。

  那一次与石桦一起,只有几个小时他就离开了工作队的办公室。

  后来在一九八七年我的工作单位发生变化到了县城后,石桦已经是县乡镇企业局的局长了。有一天他到我们单位来与我们的局长交谈工作,我和石桦又碰面了,虽然我和他都知道是老相熟了,我本来想过去招呼他一下,但是当他看到我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微笑表示了一下而已,于是我也就不好意思显得十分的高兴和热情的样子了。

  说来真的与石桦有也是巧合得很,我的一个同学就在石桦任局长单位工作,那个女同学人长得一般般,但是工作能力和沟通协调能力都很强。开始在石桦的手下任一个科的副科长,后来石桦又将我那位同学调整任命为办公室主任。也就是这些时候,一些针对石桦与我那个女同学的闲言碎语就蔓延开来了。

  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是不是知道别人对自己的一些非议和闲言碎语,特别是有一次石桦率队去外地考察,又将我那位同学安排一同前行后,他所在的单位和其他部门的知情人员都纷纷议论,然而石桦全然不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仍然我行我素。

  再后来我的另外一个同学,也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他与石桦关系也比较好,同时还是石桦的妻子的领导,有一天悄悄地告诉我说可能是因为石桦的妻子知道了外面的一些闲言碎语,晚上在与石桦交谈时发生了吵架的事,闹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石桦夫妻之间不愉快的事情。当然,最后两个人还是在一起,尽管关系不好,但是彼此之间都因为撕不开那张脸面而没有离婚。

  大概就是在一九九零年上半年的一天,石桦突然来到我所在的单位,说是他要调到省城去工作。我非常诧异地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县上的主要领导调到市上去工作了,他留在县上工作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听了之后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好笑,于是问他县上的主要领导到市上去工作,怎么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心情?!石桦笑了一下说:“看来刘红你真的还是有些单纯得可爱!换了主要领导后,新上任的主要领导肯定不会像原来那样看重我了,工作起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想了一下说:“怎么会呢?你工作有能力,哪个当领导不信任有能力的人呢?!”“给你说,你也不懂!我还是要走!只是我告诉你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因为我的身上还有一份调函,那是市乡镇企业局要调我去工作的函。你看我是到省城去工作还是到市上去工作?”石桦样子很诚恳地看着我说。

  听了石桦说的话,我觉得他是把我当成了朋友。同时我才真正的明白原来他是因为想追随那位调到市上去了的县主要领导,而才离开他工作单位的。

  那天我和他分析了利弊得失之后,他还是就采纳了我的建议去了市上工作。

  说来也巧,半年后我也调到了市上一个单位工作。得知我到市上工作后,石桦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单位还没有给他安排住宿,他现在住的是市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一个房间,要我到他那里去摆龙门阵。有一天下了班之后我骑自行车到石桦那里去了一趟。

  当我见到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他的时候,我一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石桦的脸上和他的言谈举止完全没有了他原来在县上当局长时的那种张扬,原来那种自信满满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他给人的印象中。

  也就是在看了他不久之后,我得知石桦因为不慎摔倒而脚被骨折后又去看了他一次。可能因为去关心和看望慰问他的人很少的缘故,在看了他的时候,显露表现出来的那种感动与热情加上他的妻子又不在他身边,让我觉得他真的有一些可怜。

  大概是在半年之后的一天,石桦又大电话要我去他那里一趟,说是有事要与我说说,帮他拿一个主意。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想又回到县上去工作,只不过这一次回去不是单纯的调回县上去工作,而是以下派挂职锻炼的方式回去。同时还说是有机会在回县上去之前,先搞一个局长助理的身份,然后就可以明确为挂职锻炼的副县长。

  听了他的话以后,我觉得他并不是让我来帮他拿主意的,实际上是告诉我他被提拔了。我于是我只是象征性地简单说了一下我的看法,表示支持他回到县上去工作,然后就离开了他住的老干部活动中心。

  石桦回到县上工作快到一年的时候,我接到石桦从县上打过来的电话,电话上石桦告诉我因为挂职锻炼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说是组织上找他谈话征求他的意见,愿不愿意正式调到县上去任副县长,如果回到市上,组织上也将会任命自己为副局长。我听他说话的意思是想回县上去当副县长,因为那样的话发展空间和机会要大得多。

  我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下我的看法,然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了。

  石桦在县上当了一年的副县长后,因为县长在处理一件事情上,没有让市上的领导满意而产生了看法,在调整县长工作之后,石桦当上了县长。

  从那以后,我与石桦的联系基本上没有了。有一次我们在一个朋友的婚宴上相遇,我去敬他的酒时,问他是叫他石大哥吗还是叫他石县长,他说随便!于是我就称呼他的官称:石县长!

  在婚宴上看到的石桦,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给人的印象是踌躇满志得意洋洋,与原来当局长时盛气凌人的他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印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概就是在三年后,由于石桦在一次会议中因为刚愎自用不计后果而受到组织批评,过后不久被调离了县长岗位,组织将其安排到省上一个部门任副处长主持工作。

  石桦离开县上的那天,又来与我摆谈了一下。我又看到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当县长时的那种张扬,而恢复了平静的状态,对我又是称兄道弟的说话……

  在石桦的人生起起伏伏中,我看到他的人生轨迹真的就像是一场戏一样,他的所作所为一如活脱就是一个演员一样。

  我想,其实每一个人不要把自己当成回事,在自己得意的时候不要忘形,在落魄的时候不要叹息命运,对人更是不要掺假使诈,这样才可能会让自己感到更加的快乐和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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