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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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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灰灰暗暗,车水马龙。虽然烟花三月下不了扬州,但呼呼地汽车声带着大井回到了2000年以前。

  那时候的大井还在上小学。说来也是奇怪,大井的记忆本是不差,却记不得多少小时候的事情。唯一几件事还是听父母说起的,可能是太有代表性了吧。

  小时候的大井像个小男孩,直到三四岁才开始有了淑女的样子。有一次父亲带她去压面条,她随手从父亲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灯泡放进了嘴中。只听“咔嚓”一声,鲜血直流,吓得父亲赶紧抱着她往医院跑。小伙伴跑到家里大喊:“你家闺女吃灯泡了,一直流血。”母亲“扑通”跪地,不住地祷告。幸而只是嘴巴内部破了点皮,有惊无险。

  这可能是大井干的最“惊恐”的事了吧。这时候的大井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当然,也可能是自带“坚强”体质,大井从来不是那种哭哭闹闹的性子。

  那时候母亲眼睛不好,需要去外地治疗,父亲上班,大井跟着奶奶在家。和堂姐玩耍的时候,磕破了膝盖,由于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天气炎热全是脓。母亲心疼不已,只能把她一块带着去看病。站在医院的楼梯口,母亲让大井吃药,她直接一口气吐到了楼下,气的母亲只想打她。但大井有时候又很可爱,为了吃桃子跑到母亲身边撒娇,得到同意后就喜笑颜开。只见小小的她在床上跳下跳上,拿着刷子刷掉桃上的毛,洗一洗便开心地吃起来,全然顾不得膝盖的疼痛。

  当然,大井最调皮的莫过于“拆笔专家”了。那时候家里开着小卖铺,大井偷摸摸地把圆珠笔全都大卸八块,问题是她能拆不能装,看着一支支笔七零八落,母亲罚她面壁思过。她可好,一点不知道害怕,竟然拿了几把瓜子磕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母亲真是又生气又好笑。

  母亲说,大井从小身体不好,可能是走路早的原因,骨头还没硬就蹒跚学步。也可能是那时家里条件不好,怀大井的时候母亲只有苹果吃,一颗颗如手一般大,虽说吃苹果聪明,但却没有吃肉更壮人。

  好像是小学一年级吧,那天大井早早来到学校跳了一会皮筋后,感觉头晕晕的,就说“我不跳了”,还没走到座位处,人已经软到地上了。老师赶紧安排两个同学送她回家,吃了一碗方便面,好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开启了晕倒开关,印象中之后好像晕倒过好几次,当然,也可能是大井想象的,因为她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能够确认的是,大井经常会在蹲下后就站不起来,可能是长身体的时候缺钙吧,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突然吃很多的时候。当然,大井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小学奥林匹克竞赛,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小学读书的她竟然获得全县第二名。大井可没上过什么补习班,靠的只有“天分”,话说小时候的大苹果可不是白吃的。这个高光时刻大井却没享受到,小学毕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考得这么好,直到有一次去澡堂洗澡,碰见小学数学老师问她拿到证书没,大井才晓得自己干了这么件“大事”。可能是知道的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吧,最终这证书也没拿到手,因为校长说了,这证书要放在学校装点门面。

  大井从小就喜欢看电视,在那个周二下午还是雪花的年代,大井每次都能看入迷。有一次她把碗放到炕上,自己去开电视,然后眼睛就离不开了,倒退着往回走,一伸手,好巧不巧伸到了碗里,那可以刚刚从锅里舀出来的滚烫的稀饭啊。父母赶紧把大井的手放在凉水里冲洗,还是瞬间通红。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村里的医生都回家了。夜里大井疼的睡不着,就哭。父母赶紧把他的手放到凉水中,舒服一点了再拿出来,哭了再放进去,一遍又一遍。可能是太困了,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看了医生擦药后,大井的手开始脱皮。她却不以为然,一只手脱着皮,一只手玩着石头子,一边还炫耀着:“你们看,我的左手和右手不一样颜色唉。”

  思绪飘飘然,小时候的回忆渐渐清晰,眼睛却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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